沐也

【ゆり组】痛觉

*现背，短打。

*我流dtnb，有些许私设。

*文内节目是我编的，请勿当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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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.

他们都说，宫馆凉太是没有痛觉的人。

即便这本是句玩笑话。

但在屏幕中无数的事实应证下，也显得像是件真事了。

可是人怎么可能做得到不会痛呢……

01.

“嘶……疼……”休息室的一角，传来带着些隐忍的小声呼痛。

“现在知道喊痛了……别动。”渡边正拿着棉签给人上药，听见他因为疼痛而粗重的呼吸，忍不住抱怨一句。

小臂上的小块擦伤，很快被药水染成黄粽色。看着有些吓人，但还好并不严重。

今天正好许多前辈都不在，和宫馆一起练习的渡边，自然承担起了管束后辈的责任。

做特技时受伤是很常见的事，大家多少都有些碰撞擦伤，不严重的话，自己在休息室上个药就好了。

但也会有像宫馆这样的，自尊心强到连受伤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。如果不是渡边察觉到了不对劲，找个借口拉他出来处理，他完全有理由怀疑，宫馆能一直忍到回家再上药。

“抱歉……”宫馆微皱着眉头，有些不甘心，又有些庆幸，还好是渡边发现的，不是别人。

“抱歉什么？”渡边又小心翼翼地给人缠上纱布，低着脑袋问他。

“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受伤。”宫馆又说。

渡边没理会他的话语，自顾自地帮对方包扎好伤口，才抬起头来看他。

“不对吧。”渡边面无表情地看向他。

渡边冷脸的时候，确然有一种压迫感和威慑力。宫馆没少见过他这个样子，只不过很少是面对着自己。

“受伤了不和别人说，才是你该好好说对不起的事吧。”宫馆看着他的眼睛，难得的率先移开了视线。

“……”其实没关系的，只是小伤并不会影响什么。

宫馆不说，渡边也知道他又是在想什么。

他叹了口气，尽量把语气放平和些。

“下次再有这种情况，至少告诉我。”他重新去整理药用箱，把药水和纱布好好地放回箱子里，等着宫馆回话。

他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关照他这位竹马的自尊心了，如果放任不管，他是真害怕哪天出了大问题，宫馆都会这样，一直憋着不说。

“好。”显然对方并非不理解自己的心意。宫馆只是犹豫了一刻，便回答道。

“这还差不多……”渡边把药箱放好看向他，终于露出了一点笑颜。

“哪有不会疼的人啊。”他说。

02.

绚丽的舞台灯光，无数的镜头，早已成为肌肉记忆的舞步。终于有更多的人正切地感受到，属于他们的时代要来了。

资源算不上源源不断，但确实是有许多的节目都找上了他们。当然，上节目也是有许多代价的。团体的节目自然是少不了全员搞怪，扮丑，以及一些挑战人体极限的游戏活动。

渡边有时候看着站在前面，又是拔毛又是塞冰的团员也会想，如果是自己的话，自己会是什么反应，自己忍得到那种程度吗？

尤其是看到宫馆站在前面时。

他都已经不记得，对方是什么时候被打上了“不会痛”的标签。一次次看着宫馆在那些看着都疼的活动下，面不改色，甚至还能说出些轻松的话语，以此创造看点，他都快忘了宫馆喊疼的样子和声音。

也许是因为成长了吧。

渡边常会用这样的想法，去试图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担忧，和溢出眼的关切。

大家不都说，人长大以后，就不会那么怕疼了。估计凉太就是这样的吧。

他会在节目上这么想。

但无论他到底在想什么，偶像都不能在节目上冷脸。去接梗，然后笑出来，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。

所以他也只能在成员身后，偶然流露出一丝关怀，期盼对方确实是没有逞强。

“没关系的。”常常都是渡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，就已经得到了宫馆的回答。

不过那往往不是对他说的，而是对于更率先关切的成员回复罢了。

渡边总下意识地去观察对方的表情。试图在他脸上看见一瞬勉强和不悦，但是，没有，或是说，不能有。

宫馆在电视中的人设，似乎不允许他露出那样的表情。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，他都笑容完美，举止优雅大方，似乎连眼睛都不会颤一下。

这样毫无破绽的伪装，让渡边也开始分不清楚，事实到底如何。

世界上没有完全的感同身受。

说到底，渡边也不是宫馆，不可能读懂他所有的内心。

他只能单纯地信任对方，然后不知不觉间受骗。

03.

虽说平时的渡边和宫馆就不太会说话，但今天，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两人之间氛围的微妙变化。

“しょっぴー和舘様吵架了吗……？”乐屋里，大家依然和平时一样聊着天，却是瞟了旁边一个坐着化妆，一个看手机的人半天。

“没有吧。他们俩就不像是会吵架的样子。”阿部看着他们，叹口气道。

“确实啊……”除那两人外的全员答道。

“我总感觉今天的翔太心情格外不好。”深泽透过镜子，偷偷观察渡边的表情。

就见渡边冷着张脸，上粉底，看起来像是毫不在意不远处的人一样。但实际上，如果观察得仔细的话，就会发现无论对方如何走动，都一直在他的余光里。

今天他们要参加的，并非自己家的团综，而是去别的节目做受邀嘉宾。而这次提前顺过的节目环节里，又有不少疼痛系游戏，让人有些担忧。

不过游戏的人员安排都和先前差别不大，按理来说不会有太大问题。

“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呢？”佐久间抬高了音量，但突然意识到这好像不是能大声谈论的话题，又赶紧压低了声音。

“说得轻巧……！要去你自己去。”岩本本身就很怕渡边发脾气，这种低气压下，如果去问怎么了，简直就是送死。

不过他也不明白，为什么这次渡边看到节目的安排后心情就不好了。

几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讨论半天，也没想好要怎么问，谁去问。

“翔太。”就在这时，突然有人喊了渡边一声。

“？！”几个人身子一抖，赶紧装作玩游戏的样子，心虚地偷偷观察那个喊话出声的人。

“你今天过来的时候吃饭了吗？”刚刚出声的显然是宫馆，此时他正拿着一个装着点心的小盒子走向渡边。

行为举止都和平常无异。

看来是しょっぴー单方面生气？为什么啊？

众人又在互相使眼色猜测着。

“没吃。”渡边手都没抖一下，继续涂着脸。

“那等会吃点糕点吧，给你带了你上次说的那家店的招牌。”宫馆又不紧不慢地说道，然后将糕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。

“凉太。”渡边突然叫了宫馆一声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，透过镜子看向他。

“怎么了？”宫馆几乎是立刻回复道。

“我说过的话，你真的都记得吗？”渡边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。

“如果是翔太亲口说的话……应该是没有忘记的。”宫馆很认真地思考了几秒，然后回答他。

“嗯。”渡边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，终于露出一点笑容，然后继续去做他的事情。

两人的气氛似乎回到了往常的样子

“？”而其他成员仍在抓耳挠腮地想，他们两个这是在说什么。

不过两人身上的谜也太多了，根本不可能猜得出来，他们也只好怀抱着些许迷惑，上了节目。

04.

这次，渡边不用想也知道，宫馆在逞强。

都说十指连心，手指的疼痛是极难忍受的。甚至有些拷问犯人时的刑法，就是去折磨对方的手，来使人招供。

渡边根本不相信宫馆凉太他真有那么大能耐，可以在十指同时被压夹的剧烈疼痛下，一点感觉也没有。

不过没有反应的宫馆，并不是让渡边不爽的点。他知道这是必须要的节目效果，如果宫馆没做到的话，反倒会是失职。真正让他不爽的点在于，这人晚上拿东西的时候，手指尖都还在抖，居然还跟别人说没事。

自己之前说过的话，他都记到哪去了？

“给我。”渡边几乎是不由分说地抢走了宫馆已经收好的包。

“怎么了？”这显然出乎宫馆意料。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渡边。

“今天跟我一起走。”渡边掏出车钥匙，一副不允许拒绝的样子。

“为什么？”纵然是习惯了渡边突发奇想的宫馆，也会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，多问一句，索要原因。

渡边看向旁边一群投来八卦目光的人，又看了看自己面前不知道是真没意识到，还是故意装傻的宫馆，气得牙痒。

“你上次有东西落我家了，一起回去好拿给你。”他自己都不知道，他这是在编撰什么立不住脚的谎话。

幸好这次宫馆反应过来了，没再多说什么，直接答应了他。

待他们走后，只听乐屋里剩下的团员发出几声叹息。

“翔太……到底在生什么气呢……”

05.

一路上，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
渡边在等宫馆先开口，却不料宫馆只是和平时一样，没有特意找话题，任两人间保持着沉默。

车停了下来，终究是渡边忍不住先开了口。

“手怎么样了？”现在正是在一个十字路口，渡边在心里发誓，如果宫馆敢这时候和他说一句没事，他就敢把对方一脚踹下车。

“还有点疼。”可宫馆却是这样说道。

“知道疼你刚才还说什么没事？”渡边扶着方向盘扭过头来看他，压抑了许久的怒气都爆发出来。

这下却是换来了宫馆不解的目光。

他看着有些气愤的渡边，半饷才反应过来他是在为什么生气。而这样的生气理由，让宫馆不免笑了起来。

“你笑什么？我之前是不是说过……”渡边很少会训斥宫馆，但在这样情况下，他也不住语气重了起来。

“我记得翔太说过的话，我也遵守了。”宫馆难得打断他道。

“哈？你在这逗我呢？我不说了，要告诉我的吗？”眼看红灯就要结束，渡边也没什么时间在和人理论。

宫馆又不说话了，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笑。

渡边觉着烦躁，但又不得不在绿灯亮起时，踩下了油门。

“是啊，可之前问我的，都不是翔太。”宫馆这才缓缓说道。

什么意思？

渡边愣了一下，看着前面的道路，转动方向盘，让车在前方转过一个弯来。

什么叫，之前问你的不是我？

“翔太说过了吧，可以只告诉你的。”就听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话。

什么意思？

意思大概就是，因为可以只和你说，所以也只想和你说。

只想你来问的时候，告诉你一个人，是痛的。

渡边终于反应过来，整张脸上瞬间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。

车很不巧地又停了。

渡边再不像一开始一样，理直气壮地去瞪身边的人，而是沉默着，一言不发。

他装作没事人的样子，开着窗透气，往外看了好一会儿，才犹豫着斜过眼去看宫馆。

“为什么偏得等我问你……”渡边早没了怒气，半天才小声说出这句话来，像是在抱怨。

“嗯……是呢……”宫馆听到他说的话，掩了掩笑意，似乎这个时候才开始思考起他说的问题。

或许确实有自尊心在作祟，不过更多的，可能是因为可以看见对方现在这样的表情吧。

看见渡边整张脸都烧红起来，却因为自己挖的坑，不好恼羞成怒多说什么，只能装作自然的样子。

“可能这样就没那么痛了吧。”

既然能确认你在偷偷担忧，那想来，你也已经在心里替我痛过了。

他想。

——fin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