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也

【高绿】与我

*迟来巨久的和哥生贺。（放假了，我终于来写文了）

*顺便南记劳斯太绝了，鲨人偿命啊… @南记与归

*大概是对非if线的妄想

*日常我流ooc，祝食用愉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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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.

直到窗外飘起了雪花，寒气穿过大衣刺进骨髓，高尾和成才发现——冬天早已来临。

01.

他抬手紧了紧衣领，朝有些发冷的手呼出一口热气。

“哈—”

温暖的气息在遇见冰凉的空气时，化为了白色水汽。

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。

他撑起脑袋看向窗外。光秃的树干被北风吹得左右摇摆，像是孤立无援的人在呼救。

亦像是最后的自己。

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了过往，他笑了一下，把脑袋转了回来，低头看向桌上的专业书。

多嘲讽啊。

自己现在在的地方，做的事。

02.

下课铃的打响，如一剂解药，将高尾从中解救了出来。

他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，又挂上平时常露出的微笑。

今天中午吃什么好呢…?

他合上了书。

但还不等他站起，手机便响了。

『黑子哲也』

这个名字让高尾愣了几秒，但也仅是几秒，他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。

“哟～黑子难得打电话找我，是有什么事吗？”他将背靠在椅背上，微仰起头来。

“突然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，高尾君。”对面传来了黑子的声音。背景音有点杂乱。高尾估摸着这家伙也是刚下课。

“没关系啦，反正我现在也是刚下课，没什么事。”他半眯起了眼睛。

他和黑子也是毕业之后再没怎么联系过了。

本来也不是说多好的关系。

没了联系也算正常。

可黑子却又偏偏突然来了一通电话。

你想要干什么呢？

高尾瞟向窗外。

“高尾君今年会回来吗？”黑子的语气依然平淡，“寒假。”

果然是这个问题吗？

高尾不可察觉地笑了一声。

“不回哦。今年有课题要做，待在学校会比较方便。”他耸了耸肩，叹了口气。

“是吗？那真是可惜。”黑子的语气里似乎带了些许什么，“高尾君自去大阪上大学，已经三年没回来了。”

“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。”高尾轻轻一笑，似乎真是在无奈于学业的繁忙。

“高尾君，你真的不是在躲着绿间君吗？”黑子却像是无意去刺破对方，轻声说道。

高尾承认黑子在观察人心这方面真的很有一手。

他把身子趴到桌上，侧着脑袋看着窗外已经停止摇晃的树枝。

“我没有。”他回答，不自觉放小的音量，让这声回复听起来更像是呢喃。

分明没有躲着他，是他在躲着自己。

一切都是他选的。

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讲，也是自己心甘情愿吧。

“绿间君没去国外。”黑子说了这么一句，听起来很突兀。

高尾怔住了，冰蓝色的瞳孔随着下落的叶片颤抖。

“所以？”高尾他又笑起来，向上勾起的嘴角沾着苦涩。

“即便如此，最后选择不来见我的，也是他吧？”他的手指在桌上轻力地敲出一个节奏。

哒啦…哒啦……

是树叶下落的节奏。

“高尾君你知道的，那是不是绿间君本人的意愿…”黑子叹了口气。

“是啊，我明白。我们长大了，不会所有事都顺着我们所想的去发展。所以我体谅他。”指尖停下了敲击，他慢慢直起身子来。

“就这样吧，谢谢你了，黑子。”他垂下眼帘，带着笑意。

“……”那边沉默了。

黑子并没有立马回复高尾。

他清楚当年的事给了高尾怎样的打击，无论他再多说什么，都是无用的。

“不用谢，打扰到高尾君了。”黑子依然礼貌地回应。

“嗯，下次有机会再聊吧。”他拎过了旁边的包站起来。

“拜拜。”

“好的，再见。”黑子点点头。

电话被挂断了。

又是迫不得已。

高尾把手机放进口袋里，对着手又吹了口气。

那自己这算不算迫不得已？

他迈开了脚步。

02.

“欸，我说小真，你想好志愿了吗？”高尾双手撑在脑后，仰着脑袋。

“这不是高三才决定的事吗？”绿间看向高尾。

走廊的栏杆上落了几片沾着露水的花瓣，本该绽放在枝头的粉白色。

“随便问问嘛，而且以小真的性格，这种东西肯定会提早决定好的吧。”高尾迈着小步，轻跳起，再向前踢着。

“嗯…”绿间把视线放回长廊上。

也许是因为现在时间还早，廊上人不多，教室里也是安静，安静到可以听清对方藏在话中的轻笑。

“我想去学医。”他开口。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此时响起的正好。

“学医啊……”高尾拖长了音，像是在思考什么，“倒是挺适合喜欢生物和化学的小真啊…”

“当医生是从小的志向了。”指尖轻轻在腿边，敲出一个节奏，“不过说回来，你问我，那你呢？”

“我？”高尾指向自己，看着绿间点头还有点意外，“我不知道啊，老师们似乎都觉得我学金融管理之类的话应该挺不错，不过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。”

“你也该趁早想好了。”绿间叹了口气，对于他这对自己不上心的态度深感无奈。

“是吧。”高尾趁着绿间说话的功夫一下子又跑到了他前面去，面朝他，向后退步子走着。

“不过现在我大概也知道了。”他歪头冲面前的人笑。

“这次我也稍微试着尽下人事吧。”

晨间的鸟儿鸣的轻快，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快活什么。

既然他有理想。

那自己也该努力追逐自己的理想了。

互相追逐的雀鸟，也想飞上更高的天空，变成雄鹰。

03.

“高尾，你确定了你的志向了？”

“我说句实话，以你的性格和擅长的科目，学金融可能会好过学医。”

“老师，没试过的东西，我也想试试看。”

“……那我尊重你的选择，但我依然希望你能回去好好想想。”

“好，谢谢老师。”

04.

东京医科大学医学部。

这是秀德高校三年级高尾和成志向纸上的第一志愿。

05.

高尾将志向纸小心翼翼地夹进本子里。

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容。

高三了他们都开始忙着学习，篮球部的退部仪式举行完后，两人连放学一起回家的机会都少了许多。

不过到时候给小真个惊喜，他会很高兴吧。

他笑着挠了挠脑袋。

脸庞在夕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点泛红。

06.

新叶从枝蔓中长出，嫩绿的新芽，展现着自己生命的颜色。

树下坐着一个半似透明的看书少年。

“欸？黑子？好巧啊。”高尾停下脚步，向那个方向打了个招呼，“明天不是就考试了吗？你怎么在这。”

“高尾君？好巧。我稍微有点紧张，出来散散心。”天蓝色的眼睛，将视线转移到高尾身上。

“这条路…高尾君这是打算去找绿间君吗？”黑子合上了书。

“真不像你会说出的话啊…”高尾叹口气走过去，自然地坐到了黑子旁边，“已经找过啦，那家伙不在家。也不知道干嘛去了。”

“嗯…也是正常，毕竟绿间君最近在办出国留学的手续，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吧。”黑子点点头表示。

“这样啊……等等？!”高尾正感叹，突然又猛地抓住黑子的手，诧异起来，“小真他要出国留学？!”

“嗯。”这下轮到黑子感到疑惑了，“嗯？高尾君不知道这件事？”

“啊…是不知道，他从来没和我说过。”他皱起眉头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不过也是哈…去国外学医也不错。”接着又下意识地让自己笑了笑。

“学医？”黑子歪歪头，看向高尾，又叹了口气“绿间君什么都没有和高尾君讲啊…”

“什么？”高尾望着他。

“绿间君要出国，学金融。”黑子这样说道，“是家里人的决定。”

是迫不得已。

07.

已经入夜了，绿间才回来。

暖色的路灯拨开了墨色，看上去却依然昏暗。

绿间一低头，便看见高尾蜷缩着坐在他家门旁。

“喂！高尾？！”绿间忙蹲下来，摇了摇他的身子，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
高尾头依然把脑袋低埋着，却似乎在嘟囔着什么。

“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，地上凉，你先起来。”绿间又去拉他。

这次，却被他一把推开了。

“我说…小真……”他抬起头来，看向往后踉跄几步的绿间，“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？”

绿间扶住墙稳住了身子，诧异地看向他。

“为什么？”高尾撑着地板站起来，走向绿间。

脚步是乱的。

呼吸也是乱的。

连眼中的湖水，也被搅乱了。

“你给我一个理由，可以吗？借口我也愿意听。”绿间从来没有见过高尾这个样子，不管不顾地想要得到点什么的样子。

他能看见高尾在颤抖的瞳孔，勉强扬起的嘴角。

“真的，只要你说我就信。”

还有眼中将逝去般的光。

“……”绿间看着他，被逼着往后退了几步。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

他想开口，却说不出话来。

看来高尾是知道自己的事情了。

自己就是知道这家伙会反应这么大，才迟迟不敢告诉他。

“你要我说什么……”绿间开了口，声音听起来出奇的冷漠。

夜晚的风总带着凉意，带着真实且刺骨的痛意。

“说什么……吗？”高尾停在了原地。

是啊。

说什么？

自己又是想听什么？

听他说这都是被逼迫的？

听他说这都是不得不的，这都不是出于他本人的意愿的？

可是这些，自己分明也知道啊。

他抬起眼睦，盯着面前背着光看不清的人影。

自己看不清他的眼睛。

自己第一次真的在他那里什么都感受不到。

绿间能看见高尾在路灯照耀下红了一圈的眼眶，能看见他湿漉的睫毛。

他眼中的光灭了。

但他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。

因为他有他自己的无可奈何。

“对不起。”最终还是高尾低下了头。

他看不清了。

再无法看清他的心。

08.

“高尾君站在这很久了，是在等谁吗？”相熟同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
“没。”高尾抱着怀里的一大捧花，抬起头来，“我只是在想…”

“原来，春天也会落叶。”

09.

高尾走出教学楼，先是下意识扬起脑袋看了向天空。

万里无云的天，如果没有起风的话肯定是个让人心情愉悦的好天气。

他笑着这样想到。

“高尾。”

而无云的天，打下了一道响雷。

笑容僵在脸上。

他一低头，对上了绿间的眼睛。

不该存在于冬季的绿叶。

他站在原地，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双曾务必熟悉的眼瞳，那双他曾发誓要永远守护的眼睦。

骗人的吧…他怎么会在这里……

明明…

高尾觉着自己腿都在发软，多年来的委屈如海水涨潮一样全部涌了上来。

自己应该逃的，趁他离自己还远，赶紧离开，离开现在的曾经。

他应该转身的，他现在根本没法面对，也没有脸面去面对。

可他看见那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。

他看见那双眼睛里倒映出自己。

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，宣告着迟来的心动。

他真的好想冲上去，给他一个拥抱，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抱在怀里，感受快要忘却的触感，快消失的印象中的体温。

好想在他耳边告诉他：

“小真，我好想你。”

但他什么都做不到。

他只能站在原地，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
“高尾。”绿间叫了第二声他的名字。

“哈…”颤抖着挂上了微笑，“同学…你认错人了吧。”

“我们班没有人姓高尾的……”扯着一戳就破的谎言。

“是吗？”绿间却也没有戳破他，只一步步慢慢地向他走进。

“那这位同学，如果你认识他，可以帮我转告他一句话吗？”比起三年前更为成熟的样貌，更为成熟的嗓音，像是匕首，对着高尾行刑。

“这不太好吧…你要是有什么…”话还来不及说完，他还来不及抽身离开。

“我很想他。”匕首便直接捅进了心里。

“……”高尾僵在了原地。

而绿间却走到了他面前。

“哈哈…小真还真是恶劣。”他再抬起眼来，眼中所有的感情伴着泪水一同被搅乱，“你不觉得这话，说的太迟了吗？”

三年前就没有被给予的，三年后那人又小心翼翼地将其捧着血淋淋的放在了自己面前。

“小真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？”

“高中，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，想和你在一起，想到整个人都要疯了。”

“我知道以我的能力和你读同一所大学有难度，但我真的拼了命的在努力。高三的志向表，我所有的志愿都是东京的大学，都是医学系。”

“我发了誓我要给你一个未来，让你知道我是真心的！”

“可是结果呢？”

毕业那天，自己原定下要和他表白的那天。

他决定着，只要他来了，无论怎样的结果自己都接受了。

然而结果就是自己站在下门口的樱花树下站了整整一天，他都没有出现。

“你说走就走了…说放弃就放弃了！”

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。

“大学，刚开始学医的时候，我看什么都能想到你，我明天都在想，是不是我在做梦，是不是明天醒来，你依然在我身旁。”

学医真的好苦啊。

但每次都在想着这是你所爱的。

所以拼劲全力去做着。

就像是在替你，尽着人事…

“但是没有哦…我从来就没有从这个梦中醒过……”

“那个时候我才明白，习惯是一件多恐怖的事。我习惯了买一罐小豆汤，我习惯了每天准时起来听晨间占卜，我习惯了身旁有你的影子，我习惯了每天都能看见你…”

小真你知道吗？

真的很可笑。

每个人都说绿间真太郎被高尾宠到了这辈子都离不开他的程度。

可实际上…

“高尾和成就没有办法离开绿间真太郎。”

“小真你知道吗？”他从来没有笑得那么难看过。

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，把面庞打湿。

嘴角却偏偏向上勾起着，努力扬出一个弧度。

“高尾…”熟悉的指尖的温度，轻轻拭去他眼角滚烫的泪水。

“对不起。”那是那天本该是他要说的话。

绿间并不是对高尾的一切都不知情。

他知道高尾很想和自己上同一所大学，他也能感觉到高尾对自己的感情。

如果是高尾所受的一切煎熬都与他的感情成正比的话，那绿间又何尝不是。

可命运偏偏让他们走了相反的道路。

理想的交叉，梦想的分离。

其实绿间当时和高尾吵完架后就后悔了。

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国外留学。

也从来没有想要去学什么金融。

他在逼迫下做了妥协——在国内学金融。他最大的妥协，也是赌博。

他赌高尾至少会报一个学校的金融系。

但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他了。

“你知道我不想听对不起。”高尾拍掉他的手，胡乱的自己用手擦掉眼泪。

高尾满是泪水的手被一把抓住了。

“对不起本就是我欠的”绿间看着他，那双眼睛仿佛也在诉说着这些年来的悲伤，“我很迟钝。迟钝到了分开才开始后悔。后悔最后没有再去见你一面和你说清楚。”

“所以这次我拆穿了你的谎言，来见你了。”

拆穿了他在大阪学金融的谎言。

在东京找到了他。

“我不知道你究竟等了多久。”绿间皱着眉毛。

碧绿的双眼，隔着镜片看来依然清澈。

“所以我打算，这次换我来等你。”连那眨起眼睛时晃动的睫毛都是如此让高尾移不开视线。

“你想要的未来，换我来给。”他好耀眼。

耀眼的如同初见时赛场上的那位王牌。

“小真啊。”绿间的左手被反握住了。

“你真的很恶劣。”泪水被风吹干，只留下淡淡的痕迹。

“恶劣到我居然觉得非你不可。”手被抓得发疼，却不忍放开。

“恶劣到让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，恶劣到明明我应该感到解脱和高兴时却在想，是我不该把你扔下了。”

绿间说的这些话要是放在了从前，高尾听完一定会感动到哭出来，自己的小真终于懂得了如何告诉自己他的心情。

可现在，高尾的第一反应却是心疼。

自己不在他身边，他是不是又受了苦。

甚至忘却了他可是个天才样的人，怎会让自己受苦。

高尾只想着，这个人，是自己的小真。该捧在手心里温柔对待的小真。

“不是你的错，你没必要自责。当年确实是……”绿间揉了揉他的头发，想再说什么。

这次却是被吻封了唇。

迟来的吻。

是冬将换春是樱花花苞的浅香。

“小真啊。”冰蓝色的眼瞳还隔着层水雾，却看上去锐利得直刺心底。

“这次我不想放手了。”他终于给了面前的人一个拥抱。

冬季时如春风般温柔的温暖。

我想再追逐一次，你与我的未来。

——fin——

日常叨叨:

论我多久没更新到底欠了多少文啊（被打死），真的是一个很迟很迟的生贺了（哭）。平时上学很少时间能写文，只能假期来摸点鱼玩了，希望大家不要嫌弃（鞠躬）。

这篇故事大概就完全是个人妄想，ooc和bug也比之前多了一些……（虽然我已经尽力去填充清楚这篇文的故事了，但现在看来效果似乎依然一般，很抱歉）但还想想把这种等待，追逐，终会是美好的感觉传递给大家。如果能带给大家更深层的感悟，那我真心感到十分荣幸www

最后，高绿是真的！！！

感谢你们的阅读www